反乌托邦，伪科幻设定，abo私设严重
皇室王子盾×反动间谍冬； 黑盾，先婚后爱
涉及锤基，闺蜜组
部分设定可以参考本合集前一篇脑洞记录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理想国
光明出生在黑暗的边缘。
Le Chapitre 4
1
Peak原来不只是一座宫殿，而是一座金属浮岛。
每次远远看去的时候，Bucky其实都只看得到半空中那被浅金色金属外墙反射出来的耀眼光圈。过于耀眼，才看不清虚实。悬浮在主岛的外海上方，活在半空中的巅峰之城，没有人会在意它到底是什么样的，岛屿也好宫殿也好，哪怕是座废墟。财富，名誉，无忧的生活，那个岛代表着这一切，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了。
天没亮的时候，Bucky就被教习女官的助理拉起来了。她们带他去温水池沐浴，里面有很多味道奇怪的药水，据说是帮助Omega生养的。之后他那头棕色的齐肩短发被束成一团搁在脑后，上面别了朵盛放的百合花。
他身上宽大的大斗篷换成修身的白色长外套，高领一直束到脖颈，下摆是大开的连衣裙形状，外套里面还穿着那身令他难堪的紧身衣。这面料并不算舒服，但是却很昂贵，在外城能卖到1000开米尔，相当于一家五口的平民一年全部开支。管理权直属皇室的Alpha和Omega都要穿，对外原因是它能阻隔信息素。
在进行了第二次的身体检查、眼球表层植入身份程序后，他被教习所的侍卫队送上了运输铁道。这个属于曾经繁华的遗物，穿过整个城市半空的公共交通铁路，现在仅用于货运，因为国王说平民们没有必要移动，在哪里都应该安然。列车的第一节车厢常年空着，用于护送重要的人物，比如运进Peak给皇族的Hera，也比如说死刑犯。
Bucky穿着那身紧绷的白色外套，坐下来的时候白色的宽大下摆就会张开，像他头上的百合花，他却想起盖在亡人脸上的白布。他低着头坐在座椅上，一号车厢里唯一的一排长椅，其他都被拆得干干净净。七个侍卫站在他周围，所谓保护，译为监视。
单轨列车在空中轨道上跑得飞快，拐弯时倾斜得很厉害，常年不整修的铁道偶尔会发出瘆人的金属摩擦声。Bucky觉得无聊，他看向窗外，远处有好几簇白色的高塔，一团一团的聚在一起，那是教习所或是治安庭的房子，他曾经住在那某一座高塔内。
他第一次知道，自己厌弃的囚笼原来在破旧的金属城市里白得奢侈，让他想起小时候捡到的旧儿童画报上，原始森林的杂草里一簇簇的白蘑菇。那本书据说是曾经那个糟糕的年代留下来的东西，一群孩子偷偷看完后很快就烧掉了。
他从来不知道Lumiere原来那么大，曾经高塔上那眼里的破烂金属废墟，原来像病毒一样扩散得到处都是。近距离才看得出来，那堆远远看起来像婴儿的木头积木玩具一样瞎堆的城市，原来真的是瞎堆的。金属的大集装箱，废弃的车子，房屋，烟囱管。它们毫无章法地摞在一起，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坍塌。
他从车窗转回了头，因为景物划过的速度已经缓慢到静止了，而他能够看到一条蓝色的线出现在城市边缘。
那是海洋，教习官们常说的，吞噬了人类所有希望的海洋。
车厢门发出咔嚓一声巨响，腥咸潮湿的风从车门处冲了进来。侍卫自觉地站在门口，一言不发地等他下车。Bucky是属于皇族的Hera，而侍卫都是隶属教习所的生产者，充其量只能算是比普通平民地位高的生产者。他们的地位并不能先开口和Hera说话。
从单轨车上下来就是边境的港口，飞行器大大小小停了一整座停机楼。巨大而破旧的货运飞行器旁边，穿着粗麻布衫的货运员在聊着天，时不时蹦几个脏字然后放声大笑，口里叼着的烟卷发出难闻的气味，因为里面多是廉价的化学药剂填充。天然作物很奢侈，烟草不是谁都能买的。
港口的管理员急匆匆地跑过来，和领头的侍卫长低声说道，
“Odinson大人还有五分钟就到，里面好像有事耽搁了。”
侍卫长点点头表示知道。Bucky低着头站在原地，隐约听见动力机轰鸣声不休，港口的空气里充满了廉价的供电反应堆的味道，源自劣质的慢化剂和冷却剂。他很熟悉这些气味，他以前确信自己是alpha的时候，曾经跟lune岛上的货运司机学过开飞行器，这些乱七八糟的技能现在是不可能用上了。
他站在一圈身穿灰色制服的侍卫中间，在这个拥挤的港口，雪白得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，。他能感受到一些飘忽的目光，来自那高楼上的货运司机们，隐约还能听见和性有关的粗鄙字眼。底层的alpha很多没有国家配的Omega，他们靠着每天看港口送去Peak的Hera美丽的容貌意淫，还能在内陆的alpha面前吹嘘一番。
浅金色的光从海的那边而来，划破了一片云，像束流星的光。靠近港口的时候它减慢了速度，Bucky看清了，那是一架鱼形飞行器，上面有皇家的巨大标识——无数细线从一点绽开的样子，表示无形的光。
飞行器停在了空地上，穿着猩红毛呢外套的皇家护卫们从里面迅速走出来，分道两边。最后走出来的是Bucky昨天见到的金发Alpha，ThorOdinson，年轻的护卫队统领。他脸色很平静，看到Bucky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，仿佛昨天在教习所替他说话的另有其人。
教习所的侍卫们朝他行了礼后，侍卫长半跪着将右手平举在胸前，Thor拔出腰间的手杖，用顶端轻轻敲了一下侍卫长手腕上的金属环。
“已授权，交接成功。”电子音从金属环里传来。
“感谢您，大人。”侍卫长站起身来，和一旁的侍卫站成两排，而Bucky则站在他们中间，而那个金发的alpha就站在夹道的那头，带着观察的眼神看着他。
他缓缓地朝那边走去，短靴在坚硬的地面上叩出沉闷响声。走到Thor面前的时候，他蹲下身，单膝跪在地上。“祈求赐福，”他说道。这是流程，教习官叮嘱过四五遍。
Thor再次抬起手杖，前端圆润的球状蓝宝石直指Bucky的眼睛。一道浅蓝色的柔和光线扫过Bucky的右眼。
“身份变更……完成。”电子音响起。
没有婚礼，没有司仪，甚至不需要新郎在场。只需要那根权杖，一次数据变更，就是一段婚姻关系、或者说繁殖关系的确认。反正只是为了繁殖。
Bucky缓缓站起身，Thor向他伸出手，“中午好，Rogers夫人。”
王子的妻子却喊夫人，不伦不类。但Bucky知道这是这个地方能给Omega最大的尊重，所有Omega梦寐以求的东西。不叫王妃，因为那太过高贵；叫他们夫人，是因为他们是为全人类贡献的公共财产。
他虚搀着alpha的胳膊，缓缓走上了金色的飞行器。
“你从现在开始就是Steve Rogers殿下的妻子了，是皇室的Hera，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受万能机器的指导，你清楚吗？”Thor低声说道。
他站在飞行器的门口，看着金色的门缓缓上抬。杂乱的金属楼房，破旧的轨道，一切景物都逐渐被金碧辉煌挤压直至消失。
“再清楚不过了。”他说。
2
Peak其实不是金色的，它的颜色杂乱地像座花园，只有外层的能量罩是金色的。
他们的飞行器直接从上空通过，飞过外围侍奉皇室的辅助者们的居所。巨大的银灰色科学院，像几个大小不一的魔方拼凑起来的建筑，占据在岛屿的一角。岛屿中央古希腊神庙式的金色建筑物是国王的宫殿，而周围围绕着一块块的花园与各样的房屋，就是贵族和皇室的庄园。
Bucky被安置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，因为飞行器不能进入贵族的内城，停在城墙之外后，用四匹白马拉的马车将他带进去。明明有更快的设备，却偏要做作地用这种古老的马车。
“每个新进来的Hera都要这样的。”Thor坐在他对面，看着Bucky有些烦躁的表情，“我还不愿意坐呢，颠得我要吐了。”
Thor好像周围没有部下的时候，说话就异常活泼，这是Bucky发现的第一件事。他平时装那个正经样子可能很辛苦。
“为什么有这种规定？”
“当年Espoir女王就是这样进来的，为了纪念女王。”Thor看着窗户外面，“你应该知道女王是谁吧，Steve的生母，理想国计划的提出……”
“我当然知道，”Bucky皱了下眉，打断了他，“教习所讲过很多遍了。”
Thor转过头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是我见过脾气最不好的Hera。”
“谢谢。”Bucky点了点头。
“你不说话的时候挺像个Hera的。”Thor上下打量了一下他，继续评论道，“这衣服挺合适你的。”
Bucky并不这么认为，这件像条雪白连衣裙的外套，上身把他的所有的线条都崩出来了，可以称得上丢脸。他将这句话判断为嘲笑。
“如果你穿应该也很合适。”Bucky回道。
Thor愣了一下，转而笑出了声，“Steve肯定会喜欢你。”
Bucky将这个说话前后毫无逻辑的Alpha判断为傻，并且放弃了继续跟他说话。Thor觉得无趣，也就不再跟他说话，转头看着窗外。
马车慢腾腾地跑了一个钟头才到，Bucky觉得自己的心脏脾胃都要被颠吐了的时候，车终于停下了。
庄园的管家为他们拉开了车门，伸出手想让Bucky扶着下来，却看见这个Omega直接扶着车门利落地跳了下来。Thor半倾着身子，凑到门边上来，说道，“Rogers夫人。”
Bucky转过头，等他的下文。他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，
“麻烦你……对殿下温柔点。”
3
他跟在管家身后，走过门口绿茵茵的草地与花园。庄园的房子一共五层，棕顶白墙，建造得不算很大，但是装饰却别致。墙上常看到一些画，油彩涂得颜色温柔。现在已经很少看见画了，战争将以前的遗迹摧毁不少，而且早在战争前，进入电子化后，在纸上作画的只有一部分有钱的闲人。天然材质和实体的东西都是奢侈品。
管家在一扇门前站定，叩响棕色的厚重木门上的金属门环。
“请进。”他听见里面的应答声，声色因为隔着木门而有些发闷，但却听得出温柔平和的情绪。
管家推开了门，暖橙色的光线冲进了他的眼睛。房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，打开外面就是一个很广阔的圆形阳台。有个人坐在阳台边上，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模样。
“殿下，夫人到了。”管家说道。
“谢谢您的服务，可以回去了。”年轻的声音传来，比刚刚清晰许多，是沉稳而明朗的声线。
管家鞠了个躬就告退了，轻轻带上了门。Bucky站在门口，安静地看着阳台那边的人，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。那位王子坐在椅子上，面前有块画架。他脊背挺得笔直，身材却很瘦削，背光的剪影像片纸。
他的声音很温和，但Bucky还不了解这个人，他不知道是否这些是假象。Alpha对他们的Omega控制权利很大，待自己的Omega为奴隶一般的贵族并非没有，一气之下杀了也只是因为伤害公共财产而判罚金。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能麻烦你过来吗，我想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喝个下午茶？”alpha开口道，声音和刚刚一样温和有礼，“今天刚到lune岛产的月豆茶，我记得lune是你的原乡。”
“是的，殿下。”他缓步靠近，alpha此时已经转过身来，安静地看着他。距离靠近，他能看清楚那双海蓝色的眼睛，和月豆茶一样的颜色，让他想起小时候尝过的那种微甜味道。alpha金色的头发在发光。
“坐这里吧。”他微笑了一下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，“在家里可以就叫我Steve，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家，很遥远的词汇。教习官说，整个世界都是全家人，每个伙伴都是兄弟姐妹。但教习所从来不是家，可除了教习所他哪儿都不能去。
他在心里轻声学着Steve的口音念了一下“家”，圆润的音调，有种奇怪的暖意，让他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放松了一些。
他没有喊Steve的名字， 但是听他的要求坐了下来。Steve递过来一个瓷杯，雪白的，上面画了浅蓝的绣球花。他小心翼翼地接过，这杯子手感像颗珍珠，温润的，带着茶的热度。
Steve看出他的拘谨，只对他微笑了一下，没再跟他说话，只是继续拿起了画架上的笔，继续画画。
Bucky低头啜了一口茶，阴柔的甘味在口腔里转了两圈，很熟悉的味道，带着一些没有烦恼的记忆。在lune岛的童年或许没有被带到Lumiere之后物资丰富，但是他们的一部分是自由的。小岛上的教习所没有严苛的戒律，教习官也大多是温和的beta，而他当时还有一个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Steve的侧脸。Steve很瘦，脸侧的都看得清楚微微凸起的颧骨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画笔在纸上游动。他正专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，又垂下眼专心地用笔刷蘸了另外几个颜色。
Bucky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天空，他不知道，原来在空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。天空的深蓝和浅红开始融合，在中间晕开的淡淡紫色，像是月豆汁和凤花茶刚刚混在一起分层的时候。而Steve，他像个魔法师。
他看着Steve的手快速地用笔刷调弄着各种颜料，从容却毫不犹豫，像是他天生就知道那两种颜色混合会出现什么样的色彩。画纸上，遥远的Lumiere被天空的颜色染得像个城堡，近处的房屋则是灰暗一片。
“很漂亮。”Bucky冷不丁蹦出几个字。
Steve有些惊讶地转过头，然后微笑着看着他，Bucky觉得那双蓝眼睛里面像有只手，在轻柔地安抚他的灵魂。他从未如此平静过。
“谢谢，”Steve移开了眼神，用画笔在上面勾出几朵云彩的形状，“虽然有些突然……我觉得你也很漂亮。”
Bucky微微僵硬了一下，Steve却搁下了画笔，扔进水罐里，看向了他。他微笑着，突然站起身，伸出手绕到他脑后，轻巧地取下了那朵百合。他看着Bucky有些紧张的样子，仍然温和地道，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”他说着，将百合花插在画架上，“就是像看这朵花一样，单纯地感觉到那种漂亮。”
Bucky安静地看着他，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才好。谢谢你的夸奖？可他以往面对这种夸奖很想一拳砸在说话人脸上。
Steve自然地端起茶杯，轻轻饮了一口，才温和地说道，“我觉得你很紧张。”
“我……没有理由紧张。”Bucky说，他知道自己在说违心话。他见到Steve之后就有些不正常，或许是因为他从未见过Steve这种alpha。他太过温和，而他时常活在以暴制暴中，时刻绷紧战斗的神经。被温柔抚平后，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。
“那我就先把我要告诉你的说完吧。”Steve搁下茶杯，平静地看着他，“我不会碰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Bucky一时有些迷茫。
“你并不爱我，你是被迫的。”Steve道，“所以我不会碰你，因为那是错误的。”
Bucky陷入了沉默，他不懂这个alpha到底想做什么。一个王族的alpha，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人，Steve这么说，是想试探？还是想等他去主动讨好？
Steve看着Bucky沉默，说道，“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。如果生育委质疑你，你可以告诉他们，我身体抱恙。反正我身体不好在这里人竟皆知。”
“我不会这样说的。”Bucky反驳道，“这对你不公平。”
Steve看着他，微笑了起来。
“你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。”
Bucky疑惑地皱了眉，Steve无奈地摇摇头，“没什么。你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？刚来这里，你可能会很不习惯。”
Bucky迟疑了一下，“什么都可以吗？”
“你不妨说一说，我会尽力的。”
“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，他是科学院预定的预备辅助者，但还有6个月才成年……”Bucky低着头，尽力避开Steve的目光，他不希望自己的眼睛走漏什么，尽管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实力。但在这个行为古怪的alpha面前，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。
“你想让他提前进科学院，方便来peak陪你？”Steve问道。
“是的。他和一个教习所，我们很要好。”
Steve点了点头，“我会托人去办的。”
Bucky内心长舒了一口气，他并没有想到，V先生交代的第一件事能这么快办妥，“谢谢你……Steve。”他朝Steve挤了个笑。
Steve笑了起来，“你不需要勉强你自己的表情。”他站起身，朝门口走去，“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持这个称呼。如果你想，可以多坐一会儿，我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“晚安，Bucky。”
“晚安。”
他坐在椅子上，看着alpha瘦削的身影随着合上的木门消失。回过头，阳台外的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。他安静地看着，直到近处的皇室庄园、遥远的Lumiere主岛，都变成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。
漆黑之下，或许地狱天堂都是一个样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终于见面了！豆芽和吧唧哥哥的初遇（也许不是），下一章要同床共枕！（只是同床共枕）
絮叨的过渡章，力图把自己想象的国度搬出来。
可我不行。
评论(38)